第二十九章:雨中罚跪-《宫学来鹤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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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惊蛰楼这边,裴云朔领着众人,沉默不语,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。

    他身后有人凑了过来,压低声音道:“少主,渡河的时辰到了,咱们现在是直接回惊蛰楼,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旁边的喻剪夏一激灵,陡然抓住了裴云朔的衣袖,哀求道:“哥哥,我们不能走,不能扔下辛师弟,他也是惊蛰楼的一员,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,求求你……我们留下来帮帮他吧?”

    裴云朔呼吸一颤,扭头望向喻剪夏抓住他衣袖的双手,眸色古怪,喻剪夏这才霍然发现过来,连忙松了手,眼神却依旧满含着哀求。

    岑子婴也在旁边,面色犹疑道:“阿朔,这事要管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少主,我们到底回不回去?”

    一帮人里,唯独萧然,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羽扇,似笑非笑道:“戏都没看完就走,你们也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?”

    裴云朔薄唇紧抿,白发在风中飞扬着,身后的人还欲再问时,他忽然冷冷吐出了几个字:“来时几人,回时几人,跟他们一起去找。”

    骆青遥忽然惊异地发现,裴云朔领着一帮人,不知怎么想的,也默默加入了队伍中,他简直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少年人的心性到底按捺不住,在与那道冷峻身影擦肩时,他没忍住开口道:“白毛,谢了。”

    裴云朔扭过头,冷峻的脸上眉梢挑起,对着骆青遥真诚的笑脸,露出了一个古怪异常的眼神。

    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,冷风凛冽,乌云沉沉,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。

    辛鹤一直被鲁行章罚跪在折竹居外,不远处几队侍卫严密看守着,那二皇子因身体不适,虽然被劝在屋中休息,却也出来过好几次,目光始终忧心忡忡,他甚至悄悄凑近辛鹤,对她“直言不讳”道:“小鸟,只要,只要还回来……把金球还回来,可以……可以不追究……”

    结结巴巴的表述中,透露着二皇子的宽厚与善良,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,但这金球至关重要,有着特殊的意义,若是其他的东西还好说,但丢了他父皇送给他们兄弟的生辰礼物,纵使他不追究,乌孙国上下也一定会向大梁讨个说法!

    这只金球具有非凡的意义,无论如何,付出多少代价,也必须寻回来!

    辛鹤怎会不知事态的严重性,但她根本“交”不出来呀,她根本就没有碰过那只金球,整个人到现在都还稀里糊涂的,不知道为什么东西会不翼而飞了?

    她阴差阳错卷入这样一场轩然大波中,简直百口莫辩,就像老天爷恶意使坏般,施加一段无妄之灾给她,她深困其中,避无可避,若没有骆青遥的争取,她恐怕已经“遭殃”了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距离鲁行章给的时间越来越近,若还是找不回那金球,只怕事情就不只是罚跪这么简单了,她会被押往何处,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辛鹤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。

    狂雨将至,大难临头。

    冷风吹过发梢,辛鹤鼻尖感受到丝丝凉意,抬头望向昏沉沉的天空,心中苦涩难言,长密的睫毛正微微颤动间,远处一道身影却忽地如风奔来,气喘吁吁,竟是大汗淋漓的骆青遥。

    辛鹤一惊,双眸瞪大正要开口时,骆青遥已霍然蹲下身来,一把按住她的肩头。

    少年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,俊逸的眉目满是急切,咫尺之间,她似乎都能听到他纷乱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“小鸟,你告诉我实话,一定要说实话,不然我没办法帮你……”

    汗水滑过骆青遥俊逸的脸颊,他已领着人将宫学上下都翻了一遍,却根本一丝线索都没找到,谁也不知他此刻内心有多么焦急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的,很严重,非常严重,真闹大了谁都保不住你,你告诉我,快点告诉我……你到底,为什么要偷了钥匙,跑到折竹居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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